顽贼第七百三十九章 明年还来
太子河上的水战仅持续了两个时辰就先后结束。
水师的骑兵在外被交替冲击扛了三次就受不了了。
船队则被炮击打沉六艘。
卢可用想撤往北岸可是还没等他的水兵登船就有沿浑河南岸一路跑下来的数百漠北骑兵过来朝船上不停放箭。
他们是素巴第派来的先遣队报告盛京左近的城防情况本来是打算从辽阳东边走的结果被炮声吸引过来了。
河道东西两端都被沉船堵住南边是左光先北边是蒙古兵把他死死堵在河上进退两难。
卢可用没考虑太久就让人拆了船帆写上大大的‘讲和’二字涉水南行。
刘承宗在开战前就估计这支水师势穷时会投降早将投降的条件列出使者带旗子上岸还没一炷香的时间就被送了回去。
条件还是老规矩打输了投降就降职。
其实刘狮子并不期待卢可用投降他戎马西北收降的军队没有十万也有八万早就琢磨出一套最有效的收降办法。
在战场上阵毙主将迫降其亲信部下委以重任最容易收服人心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其转化为己方中坚力量。
因为不论汉蒙番满罗刹哪股势力的军队只要存在清晰的等级军队中就有或强或弱的人身依附关系。
主将不死别人都听他的投降了也是张献忠、左良玉、国师汗、达来台吉那样自带声望的难搞对手必须要琢磨他们要什么照顾舒服了军队才能潜移默化地为自己所用。
反之像林丹汗死后的粆图台吉、吴思虎杨嘉谟死后的赵之瑞、王性善等人就好统御得多。
当然这也是因为刘承宗本身在心底就瞧不上三顺王的军队。
先入为主就戴着有色眼镜呢。
他就瞧不起这帮人甚至在战前对左光先做出敌军实力的预测都带着贬低。
他说:“三顺王所部较水平相似之明军搏战拼命凶性多半稍强但劣势受挫之韧性也必然更差小心应付!” 这话就告诉左光先说白了那是一帮欺软怕硬的怂包放手去揍。
结果还真让刘承宗说准了。
打起来确实拼命但落到取胜无望的地步立刻想后路逃跑跑不掉就投降。
绝不会出现明军那样即使取胜无望朝北京的方向磕个头硬顶炮轰枪打继续决死作战。
当然有色眼镜并不影响刘承宗的智力。
不是因为瞧不起人做出这种分析而是做出这种分析才瞧不起人。
一来是三顺王所部真勇猛敢战的亡命徒和二愣子早在叛乱和平叛的时候就死了。
二来则是他们多次投降思想混乱本来士气就高不到哪儿去。
说白了他们找不到拼死作战的理由不知道为何而战。
明军知道、八旗军知道、叛军也知道但像他们这种待遇不好的降将降军作战士气比刘承宗手下的屯牧蒙古营还低。
刘承宗的蒙古营也只能敲边鼓这还是刘承宗待他们非常好汉家刘姓皇帝的坟头草都随便吃。
三顺王在歹青是个啥待遇要军饷没军饷、要地位没地位、要人格没人格。
耿仲明的部下被八旗的蒙古兵偷了铁锅都得专门写封信给崇德皇帝告状……这哪儿是王爷该干的事儿? 实在是卢可用这帮人掌握着元帅府缺乏的水师经验才让刘承宗愿意收降他们。
不过待遇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卢可用连投降带俘虏的九百多人都被解了铠甲兵器划到孙龙的辽阳营之下组了个千总部。
把孙龙美的快找不着北了。
因为卢可用当年跟着尚可喜就在海上曾把他打得找不着北。
他们这帮人降金以后在孔耿的部下面前也牛着呢。
风水轮流转当年那么牛现在跑我这当部下了。
你也有今天呐! 刘承宗对孙龙也不放心但对辽阳首降之将画大饼的面子是给足的:“这些人跟你们的反正之军不一样看紧他们把浮桥修起来等回陕西我给你划好地方安置家眷建水师当大将。
” 在辽东他没办法对辽人放心只有这些人跟着他回陕西才能放手去用。
随着太子河的浮桥搭建起来漠北蒙古的先遣部队回来报告盛京京畿的掠夺情况刘承宗算算时间知道自己该撤了。
“收拢财货甲械和战马牛羊城来不及拆了运不走的炮弹都推河里去给张献忠传信东边带不走就放火烧烧完了到浑河搭浮桥。
” 太子河上也在搭浮桥用的是战船几条大沙船往河上一连就能当做浮桥。
只不过一条浮桥不够海州和辽阳的战船都被调用有的还得先从河里拉出来陆行一段再推进河里为方便大军快速渡河每隔百十步便设浮桥一座。
一经搭好就立刻投入使用将拉火炮、财货、粮食、火药、辎重的牛车运过去。
元帅军没运米只携带了少部分粮草大部分都是干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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