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天倾我为大明续三百年第372章 汉城谍影鱼鹰的最后一封信
自雅克萨那冰封的王座归来顾昭并未选择从陆路经由那条他亲手缔造的、贯穿北国大地的钢铁动脉返回中枢而是率领一支象征性的舰队自镇江入长江再转运河南下。
这既是一次对帝国水路交通与江南民心的巡视亦是一场无声的、从“战时统帅”向“和平领袖”身份的转换仪式。
运河两岸的景致与数载前他第一次以“钦差”之名南下时已然是两个世界。
那时的江南是锦绣之下的腐朽与绝望是士绅的盛宴与流民的枯骨。
而今河道被拓宽加深蒸汽明轮船往来不息两岸新建的水泥堤坝如灰色巨龙般蜿蜒堤内是大片规划整齐的田舍与冒着白烟的砖窑、丝厂。
迎接他的也不再是当初那种令人窒息的、山呼万岁与俯首跪拜的绝对皇权仪仗。
从镇江到南京的漫漫水路上有的是地方议会与商会联合组织的、充满了彩旗与鼓乐的盛大欢迎仪式那些新时代的官员与商人们穿着改良的立领制服对着旗舰挥舞着礼帽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崇拜与对自己作为“新阶层”一份子的自豪;有的是运河沿岸无数村镇百姓自发的欢呼他们或许并不全然理解“共和国”与“护国主”的深意但他们朴素地知道是这个男人让他们有了田种有了工做让他们的孩子能进冬日里也暖和的学堂让这片土地上再无饿殍。
然而更多的是一种平静的注视。
无数人无论老幼只是静静地站在岸边、桥上、或是自家田埂旁看着那面巨大的、在风中猎猎作响的黑虎共和国旗帜以及旗舰舰桥上那个并不算高大、却仿佛能撑起整个天空的身影。
他们的目光复杂混杂着对神明般的敬畏对一个传奇活在眼前的惊奇以及对这个一手缔造了新秩序的男人他究竟是谁他将把这个国家带向何方的深沉思索。
这是一种比山呼万岁更真实、也更沉重的拥戴。
它意味着顾昭在民间的形象正在从一个遥远的、代天行罚的“神”逐渐向一个与他们生活息息相关、为他们制定规则、并守护着这份规则的“人”转变。
他是共和国的第一公民是秩序的化身。
这种转变顾昭在舰队抵达第一站——扬州时便有了最深刻的体会。
扬州这座曾因“盐”而富甲天下也因“盐”而腐朽糜烂的城市如今正经历着一场新旧交替的剧痛。
舰队在城外新建的深水码头稍作停留两拨人便几乎同时递上了拜帖。
一拨人是以乔五爷为首的“新盐商”。
这些人在顾昭推行盐政改革、击垮“西风烈”后依靠着与皇家银行的深度资本绑定以及对新式“晒盐法”和“提纯法”的掌握迅速崛起成为了新盐业市场的巨头。
他们财大气粗紧跟共和国的每一项政策是顾昭最坚定的经济支持者之一。
而另一拨人则是那些在金融战与盐政改革中侥幸存活下来的本土旧盐商。
他们根植扬州数百年人脉深厚虽然失去了往日的辉煌但依旧控制着相当一部分地方上的销售渠道是地方经济中一股不可忽视的顽固力量。
此刻这两股力量为了争夺刚刚向民间资本开放的“特许经营盐区”份额已经斗得刺刀见红。
顾昭没有在总督府或任何官衙里接见他们而是将地点选在了旗舰“中华号”的会议室。
这个由钢铁与玻璃构成的空间充满了工业时代的冰冷与理性与江南的温婉截然不同本身就是一种无言的威慑。
乔五爷率先发难他呈上一份厚厚的卷宗指责旧盐商们无视共和国颁布的《商法》暗中操纵地方盐价与地方宗族勾结暴力抵制新盐商的进入甚至还在囤积居奇企图扰乱市场。
“护国主!”他言辞恳切“此辈乃前朝遗毒不尊法纪不思进取若不严惩则共和国之商业根基动摇矣!” 旧盐商的代表则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他没有慷慨陈词而是一进门便老泪纵横跪地哭诉。
他哭诉新盐商们背靠皇家银行这棵大树无限制地进行资本倾销利用政治资源打压异己名为公平竞争实为国家垄断让他们这些世代以盐为生的“小本生意人”根本无法生存。
“护国主啊!我等也是共和国的公民您……您总得给小民一条活路啊!” 会议室里攻讦与哭诉交织。
顾昭只是安静地听着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目光平静地扫过每一个人。
直到双方都说得口干舌燥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共和国保护的是公平竞争而非某一个集团的利益。
”他先是看向乔五爷“皇家银行的资本是为了稳定市场打破旧的垄断建立新的秩序而不是为了扶持一个新的垄断集团去消灭所有对手。
” 随即他的目光又转向那位老者:“但共和国同样保护的是先进的生产力和合法的商业模式。
躺在祖宗的功劳簿上用囤积居奇和抱团排外的方式企图维持旧日的暴利这也不是共和国想要看到的商业生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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