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聪的一生第7章 演验回来
--- 记朝气象(公元7年8月19日上午气温34℃湿度48%) 公元七年的记朝在八月十九日的晨光中依旧被一种无形的高压笼罩。
时近正午气温牢牢钉在三十四度湿度高达百分之四十八岭南的天空呈现出一种混沌的铅灰色阳光费力地穿透云层与湿气洒下的不是光明而是一种令人昏聩的黏腻热浪。
这气候仿佛正是这个新生王朝国运的写照——表面看似统一内里却充斥着未散的湿热与躁动不安。
都城广州凭借其政治中心的地位尚能维持着律法与秩序的假象新修的官道与初立的衙署在闷热中沉默矗立。
然而远在西南腹地的南桂城则更赤裸地暴露着记朝的稚嫩与脆弱。
此城开发不足七年瘴疠之气尚未完全驯服新垦的田地与原始的丛林犬牙交错城墙虽已筑起却仍带着泥坯未干的生涩感。
街市上往来的行商、本地住民甚至巡逻的兵士皆被这酷暑蒸得失去了活力行动迟缓面色潮红汗水浸湿的衣衫紧贴后背眼神中混杂着对天气的忍耐与对时局潜流的不确定。
整个王朝就像这八月闷热的上午处于一种积蓄却无法宣泄的状态。
初创的激情已渐渐冷却而长治久安的稳固还远未到来。
一种微妙的平衡悬浮在热浪之中仿佛任何一点外力的冲击都可能打破这脆弱的平静引发不可预知的动荡。
三百字的篇幅虽难以尽述疆域但这南桂城上空盘踞不散的高温高湿正是记朝立国七年之际一个充满张力与预示的缩影。
--- 这平衡在午后被彻底打破。
沉重的、带有规律性震动的轰鸣声从南桂城外传来打破了城内的沉闷。
守城兵士惊恐地看到一支极其古怪的队伍出现在城外空旷的平地上。
刺客演凌一身风尘仆仆的黑色劲装面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他的身旁站着同样神色冰冷的夫人冰齐双。
而最令人胆寒的是他们身后那二十七架由某种坚硬木材和巨石构成的、形似巨大猛兽的“石头架子”。
这些简陋却充满力量感的攻城器械无声地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演凌手中紧握着一把造型奇特的“红兰弓箭”暗红色的弓身在晦暗光线下泛着幽光那传闻中七百步的恐怖射程足以让任何站在城头的人都感到脖颈发凉。
演凌运足中气声音如同结了冰的石头狠狠砸向南桂城头:“城内的人听着!速将吾儿演验交出!否则休怪某踏平你这南桂城!” 声音在闷热的空气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和一位父亲濒临疯狂的愤怒。
城楼之上奉命前来查看情况的公子田训此刻是真的懵了。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击中。
婴儿?演验?那不是……不是已经被耀华兴她……扔进大河了吗?这事是他们几个伙伴私下知晓的秘密为何这刺客演凌竟会如此精准地找上门来还一副笃定孩子就在城内的模样?田训素来开朗爱捉闹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措手不及的慌乱。
他强自镇定探出城垛高声回应:“阁下是否弄错了?我等并未见过什么婴儿!” 这话如同火上浇油。
冰齐双尖利的声音立刻响起带着哭腔与恨意:“休要狡辩!有人亲眼所见!交出我儿!” 她的指控更添了几分真实性。
城下的对峙与田训的异常很快惊动了其他人。
贪睡的三公子运费业被仆从匆忙摇醒嘴里还嚼着半块没咽下的糕点迷迷糊糊地被拉上城头;赵柳也闻讯赶来俏脸上满是惊疑。
田训趁隙压低声音将演凌索要婴儿的事飞快告知。
运费业瞬间醒了盹瞪大了眼睛;赵柳则捂住了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耀华兴呢?快去找她!” 田训急道。
几人慌忙下城在城中寻到了同样被城外动静惊扰、正心神不宁的耀华兴。
当她听到演凌口中喊出的“演验”这个名字以及对方那不惜攻城也要夺回孩子的架势时她的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住。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我甚至……我找不到了……” 耀华兴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巨大的愧疚和茫然。
她遵守了伙伴间“处理掉麻烦”的约定亲手将那小小的生命推向未知的命运。
如今苦主找上门声势浩大而她连孩子是生是死流落何方都一无所知。
伙伴们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也都沉了下去。
田训是焦急运费业是无措赵柳是同情与恐惧交织。
该怎么办?矢口否认眼看城下那二十七架石头巨兽和那把红弓不是摆设;承认孩子已被丢弃那瞬间激化的愤怒足以将南桂城卷入血海。
耀华兴陷入前所未有的煎熬那份被她强行压抑的愧疚在此刻化作了更具象、更迫在眉睫的恐惧与绝望。
--- 城下演凌将城头上一瞬间的慌乱、田训那略显底气不足的回应以及随后几人匆匆下城的举动尽数收入眼中。
这种反应在他看来无异于做贼心虚!他们必然知道内情甚至孩子很可能就在城内只是他们不愿交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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