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花林诡事录第8章 弦歌与暗涌
第一节:知识的溪流 黑山寨的繁荣如同山间清晨的薄雾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又带着一种实实在在的暖意。
寨子的中央广场上新铺的青石板平整光洁孩子们赤着脚在上面追逐嬉戏笑声清脆如银铃。
广场四周新盖的木屋错落有致屋顶的茅草被雨水冲刷得油亮炊烟从每家的烟囱里袅袅升起混合着柴火、米粥和草药的香气构成了这片山坳里最安稳的人间烟火。
然而这份安宁在阿木眼中却像是一件精美的瓷器看似坚固实则脆弱。
他时常站在寨子后山的制高点俯瞰着这片被群山温柔环抱的土地。
远处层峦叠嶂云雾缭绕那是天然的屏障也是无形的囚笼。
那份与军方和官府签订的契约以及“石灵”那令人敬畏的威慑力的确为寨子换来了一段宝贵的和平。
但阿木深知这和平是暂时的是建立在对方忌惮和未知之上的。
一旦外界的贪婪突破了恐惧的阈值或者他们找到了绕过“石灵”威慑的方法这份和平便会像阳光下的露珠瞬间蒸发。
“我们不能永远躲在山神的影子里”阿木在一次寨老会议上用他沉稳而有力的声音说道“山神给了我们庇护但脚下的路终究要靠我们自己走出来。
真正的强大不是让别人不敢来犯而是让别人无法来犯是我们自己拥有守护这一切的能力。
”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从白发苍苍的老祭司到饱经风霜的岩叔再到眼神中充满信任的桑伯和阿树。
“我们要变得更强更有智慧。
我们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 他将这份宏大的愿景落到了一个具体而微的起点上——知识。
通过桑伯与山外世界建立的贸易渠道一箱箱崭新的货物被运进寨子同时一捆捆泛黄的、散发着墨香与尘埃气息的书籍也开始悄然流入。
起初桑伯对这些“死沉死沉又不能吃不能穿的东西”颇为不解但阿木的坚持让他选择了信任。
阿木开出的书单范围之广让见多识广的桑伯也咋舌。
“农书?医书?还有……算学?格物致知?”桑伯看着那张写满奇怪名字的纸眉头紧锁“阿木我们要这些做什么?我们祖祖辈辈都是靠山吃山这些书本上的东西能当饭吃吗?” “桑伯饭要吃但脑子也要用。
”阿木耐心地解释“农书能告诉我们为什么有的地种不出好庄稼怎么才能让土地更肥沃。
医书能让我们生病时不只能靠老祭司的祝祷还能用药草治病救人。
算学能让我们算清楚山货营的账目不被外人欺骗。
至于格物致知……”阿木的眼中闪烁着向往的光芒“那是让我们明白天为什么是蓝的水为什么会流我们脚下的这片大地究竟藏着多少秘密。
” 桑伯似懂非懂但他看着阿木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眼睛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我帮你去找。
只是这些东西在山外也不便宜怕是要费不少山货。
” “值得。
”阿木的回答斩钉截铁。
书籍运进寨子的那天成了一件大事。
寨民们好奇地围拢过来看着那些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宝贝”。
当阿木小心翼翼地解开油布露出那些封面或残破、或崭新的书籍时人群中发出了一阵低低的惊叹。
孩子们踮着脚想看看这些画满了奇怪符号的纸片究竟有何魔力。
阿木在寨子中心腾出了一间原本用于存放大型祭祀器具的木屋。
这间木屋是寨子里最大的采光和通风都很好。
他带着寨里的年轻人将木屋彻底清扫用新砍的竹子搭建了一排排书架又用平整的木板搭成了长桌和长凳。
木屋的正中央他挂上了一块用墨汁写就的木匾——“学舍”。
当“学舍”两个字挂上去的那一刻整个寨子都仿佛有了一种微妙的变化。
一种前所未有的、对未知的敬畏和向往开始在人们心中萌芽。
阿木亲自担任“学舍”的总教习他请来了两位最重要的“先生”。
一位是桑伯他走南闯北见识广博负责教授山外的语言、风土人情和基本的商业常识。
另一位是老祭司他是寨子里唯一能完全解读古老符文和传承的人负责教授本族的文字、历史和那些与自然沟通的古老智慧。
开学的那天学舍里坐得满满当当。
孩子们坐在前排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阿木用木炭在石板上写下第一个字——“人”。
青年和成年人则坐在后排他们中有猎手有采药人有妇女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拘谨和期待。
“人”阿木的声音在安静的学舍里回响“一撇一捺相互支撑才叫人。
我们寨子也是由一个个人相互支撑才叫家。
今天我们学习识字就是为了让我们能更好地相互支撑更好地守护我们的家。
” 起初教学的过程充满了困难。
对于从未接触过文字的寨民来说那些横平竖直的符号就像是天书。
老人们更是颇有微词在寨口的篝火旁他们抽着旱烟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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