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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两金第85章 长街长

主街的煤油灯在晚风中摇晃将爱尔兰暴徒扭曲的影子投在唐人街入口两侧的建筑上。

二十几个爱尔兰汉子攥着斧柄与铁棍冲来时正撞见密密麻麻的华人男子在街垒后沉默地移动——陈旧的松木箱、倒扣的板车、甚至从两边商店拖出的桌子板凳正被堆成一道齐胸高的壁垒。

领头的红胡子酒气熏天的狂笑僵在喉头他啐了口唾沫突然扯开嗓子朝身后嘶吼:“艹他妈的!黄皮猴子聚在一起了!” 一个正上头的爱尔兰人倒退两步威士忌酒瓶脱手砸在阴沟里。

他分明瞧见那灯影里人头如林连妇人都攥着裁衣剪车夫把椅子拆了抡在手里当哨棒。

后头挤上来的同伙撞得他踉跄七八个醉汉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顿时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鸭。

有个戴破礼帽的突然扯着嗓子嚎起来:“吹哨!快他妈的吹哨!”。

他身后一个瘦子如梦初醒般掏出哨子尖锐的哨音撕裂空气传出去很远。

哨声成了集合的标志。

身后街道里二楼砸碎玻璃的响动、靴底踩过马粪的叫骂声、女人们哄抢华人商铺时的尖笑全被这哨音搅在一起。

爱尔兰人从后面不断涌来。

他们聚到街垒前时有人嬉笑着举起酒瓶:“看呐!这些清国佬的城墙还没我老婆的n子大!” 板车后的华人青年攥紧柴刀手心渗出的汗浸透裹刀的麻布。

他盯着街对面一双双充血的眼睛浑身直抖。

“推!” 人越来越多很快有带头的组织人手他忽然暴喝。

三十几个壮汉扛着拆下的木梁朝街垒撞去。

发财的欲望战胜了一切恐惧他坚信眼前这伙人不过也就是装模作样只要身后的爱尔兰兄弟越来越多他们就会夹着尾巴逃跑。

板车在撞击下发出哀鸣几个年轻后生被震得踉跄后退耳畔炸开粤语的怒吼与爱尔兰俚语的咒骂。

一只青筋暴突的手突然从缝隙探入抓住了缝隙里李裁缝的辫子狠狠一拉撞的头破血流。

—————————— 木板车与货箱垒成的路障后面陈九的指节正攥着刀柄等待时机。

“来了!” 了望的汉子突然打出手势。

不多时对面汇集的人群开始呐喊:“抢光黄皮猪的鸦片馆!赌场的银元都归咱们自己!” 陈秉章站在一旁他瞥见自家侄子正缩在米垛后发抖终是咬牙挥了挥手。

新会青壮们推着独轮车涌向巷口车轴“吱呀”声里直接推倒在路障旁边紧接着就持刀斧和致公堂的人站在一起。

新会的“陈”是大姓大家祖上都是一家于情于理他也该帮。

“跟我上房顶!”梁伯取出今日采购板车里藏的火枪扯开领口喊人其他汉子陆陆续续抓起致公堂运来的枪械二十几个人分散到两边商铺蹿上二楼。

张瑞南的贴身护卫已把宁阳的人手汇集起来搬着各种东西摞着当路障。

里面还掺杂着刚来金山落脚还没找到工作的汉子一脸惊慌地干活。

没来几日就摊上这么大的场面人人心里都叫苦。

张瑞南带人亲自撬开会馆装箱的火枪铁砂混着铅弹塞进铳管六七个会馆精心挑选的打仔朝掌心啐了口唾沫铳托抵肩瞄准街口晃动的火把。

吵归吵但看见对面爱尔兰人的癫狂模样谁也不会抱有侥幸心理。

这些宿老跟番鬼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深知他们的本性。

大家都还装文明时还尚且能说得上话撕破了面皮只有自保或者断腕求生可走。

如今背后就是唐人街已经退无可退只能坚持一阵先挡过贼人再行谈判。

————————- 潮水般的脚步声震得路障也跟着颤动。

陈九将马刀插进板车缝隙刀刃割破礼服下摆也浑然不觉——赵镇岳赠的呢料礼服此刻反倒成了累赘。

正面迎接过冲撞后临时路障破开一个洞口。

三个红毛暴徒率先翻过路障酒气混着狐臭扑面而来。

“斩!” 马刀自下而上撩出将最前头的暴徒自胯至肩劈成一条血线。

滚烫的血浆喷在陈九脸上透过猩红视界他看见第二个暴徒举着刀愣在原地。

刀光再闪铁器连着半截手臂坠地惨叫刚出口就被第三刀截断在喉管。

路障下的王崇和突然暴起。

这位莫家拳传人贴地瞄准冲进来的暴徒单刀专挑大腿内侧下手。

有个举斧头的壮汉膝弯爆出血花栽倒时正撞上同伴捅来的铁叉。

混乱中王崇和闪到八仙桌后刀尖已挑开三个人的血管此时看着势大骇人不出十几息就会晕厥倒地。

“顶住!” 陈九的怒吼混着铁器撞击声。

路障右侧突然垮塌五六个暴徒挤着樟木箱冲进来。

打铁铺李师傅赤膊抡锤铁砧般的拳头砸得某个红毛鼻梁塌陷反手一锤又将另一人的眼珠夯进颅腔。

但他后背空门大露两把刀同时扎进腰眼。

“李师傅!”他的徒弟目眦欲裂。

老铁匠最后竟将铁锤掷出把某个要推开独轮车的暴徒砸得脑浆迸裂自己轰然倒在血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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