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挥了八年抗日战争第78章 浴血清江余波未平 筹谋湘北烽烟又起
一九四三年六月。
鄂西大捷的喜悦在重庆这座雾气与汗水交织的山城里仅仅停留了不到七十二小时。
对我而言这场胜利的庆功酒会我甚至没有出席。
我的身体留在了参谋本部的地下作战室而我的灵魂还徘徊在石牌、在常德、在清江和洞庭湖之间那片广袤的、被鲜血浸透的土地上。
五月底的最后几天横山勇的部队如退潮般撤回了宜昌、沙市和岳阳。
而我军的追击与其说是追击不如说是一次疲惫不堪的“收复”。
鄂西会战这场被外界誉为“东方斯大林格勒”的血战结束了。
但只有我这个名义上的参谋次长知道这根本不是斯大林格勒。
斯大林格勒是转折点是德军第六集团军的彻底覆灭。
而鄂西横山勇的第十一军其主力尚存筋骨未断。
他不是被歼灭他是被“顶”回去的。
他只是在一次过于复杂的钳形攻势中一拳打在了石牌这块钢板上另一拳在常德被第七十四军死死缠住他不得不缩回了手。
而我的代价是惨重的。
六月的第一周我几乎是在堆积如山的战报和伤亡统计中度过的。
作战室里的空气不再是硝烟味的紧张而是一种混杂着福尔马林和霉菌的、令人窒息的沉重。
“慈璋。
”我的情报署长温毓庆走了进来他的脸色比五月最黑暗的那几天还要苍白。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一份文件放在我的桌上。
第六战区及江防军伤亡初步统计。
我盯着那份文件久久没有伸手。
我不需要看那些冰冷的数字。
我只需要闭上眼睛就能“看”到。
第二十九集团军。
这支在南线作为“诱饵”的部队在日军第三、第十三师团的碾压下几乎被打散了建制。
安乡、南县的守军那些川籍的士兵在水网中抵抗到最后很多人连尸首都找不到就那样消失在了洞庭湖的淤泥里。
他们的“望风而溃”为王耀武赢得了宝贵的布防时间。
我下达了那道命令我就是那个刽 chutney。
第十集团军。
王敬久部。
在澧水一线他们顽强地阻击了日军第三十九师团的北上为王耀武的侧翼提供了掩护虽然这道掩护还很脆弱。
他们的伤亡是一个惊人的五位数。
江防军。
吴奇伟的部队。
尤其是胡琏的第十一师。
石牌要塞。
那些在天台观、朱家坪反复制高点的部队那些抱着集束手榴弹冲向日军坦克的士兵。
胡琏在电报里写道:“阵地五次易手我军已无完兵。
”这是实话。
第十一师这个第十八军的精华战后需要整补至少一半的兵员。
还有王耀武的第七十四军。
这支我的“虎贲”。
他们在常德外围以一个军的兵力硬撼了日军第三师团、第十三师团和第三十九师团的轮番猛攻。
五十七师、五十一师几乎被打残。
王耀武在电报里没有叫苦他只是在请求:优先补充弹药其次是药品最后才是兵员。
“慈璋。
”第六战区司令长官孙连仲的电话在六月三日的深夜接通。
线路里的杂音很大孙连仲的声音沙哑、疲惫带着劫后余生的虚脱。
“慈璋……石牌……守住了。
”他没有祝贺也没有抱怨只是陈述。
“我知道。
孙长官。
”我的喉咙发干“辛苦了。
” “辛苦?”电话那头的他似乎苦笑了一下“清江的水……现在还是红的。
弟兄们的尸体从上游飘下来卡在石牌的江道里……捞都捞不过来。
吴奇伟问我怎么给这些弟兄家里写信。
” 我无言以对。
我只能紧紧握着话筒。
“二十九集团军……”孙连仲顿了很久“王缵绪……他尽力了。
日本人两个师团从水里钻出来一样。
他们……他们是好样的。
慈璋你那道‘节节抵抗诱敌深入’的命令就是让他们去死。
我知道。
” “孙长官。
”我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因为我害怕一丁点的感情泄露就会让我彻底崩溃“战争还没有结束。
横山勇还会再来。
” “他……还会来?”孙连仲的疲惫中透出了一丝惊恐。
“他会的。
”我看着地图“他这次是在试探。
他试探出了我们的底线是石牌也试探出了我们的软肋是洞庭湖。
他更看清了我们的王牌是第七十四军。
他这次败了下一次他的目标会更集中更残酷。
” 我没有告诉孙连仲我心中那个可怕的预感。
我挂断了电话在作战室里独自坐了一夜。
窗外的重庆开始迎接六月的酷暑。
而我的心里却在酝酿一场深冬的暴雪。
六月的第二周是“清算”和“重整”的一周。
鄂西的胜利让陪都的政界和舆论界陷入了一片欢腾。
报纸上用最大号的字体刊登着“石牌大捷”、“鄂西完胜”的字样。
各种各样的嘉奖令、勋章雪片般地发往第六战区。
而我在参谋本部的会议上却给这股狂热泼了最大的一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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